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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七月的天娃娃的臉。

  早晨還是艷陽高照,結果到了下午竟然下起了傾盆大雨。

  雨淅淅瀝瀝地敲打著窗臺,楊維力皺著眉頭看著床上昏睡過去的女孩,從來不知道,竟然還有人會這么的白。

  女孩白皙嬌美的臉蛋兒上還掛著淚珠兒。

  即便是在夢中,這哭聲卻依舊嬌嬌弱弱,擾亂了人心。

  用報紙糊著的窗戶有幾處破爛,冷風正一個勁兒地想要掙脫那幾處破爛沖進來。

  楊維力皺著眉頭走過去想要找個東西將漏風的窗戶擋住,嘗試了幾次徒勞。

  而身后的女孩好像哭得更難過了。

  楊維力嘆了一口氣,不過一個小姑娘遇到這種事情傷心難過也是難免。

  “別怕。”他低沉著聲音,顯然是不知道要怎么來安慰這個女孩。

  外面昏天暗地,屋內昏黃的燈光照耀在女孩的臉上。

  啪嗒啪嗒,雨似乎是不知道累一樣,下得更大了。

  周昭昭就是被這雨聲給驚醒的。

  醒來的她有些茫然地看著四周。

  這是一個狹小的房間,只夠擺下一張單人床和一張木桌子,桌子還斷了一只腳被人找來磚頭墊著。

  周昭昭渾身打了個冷顫。

  她想起來了!

  這分明是1987年夏天,她跟周敏敏一起去縣城的迪斯科舞廳玩,被人算計跟楊維力關在一個房間。

  她怎么會在這里?

  明明在臘八那天上午,她用一盆下了藥的臘八粥跟周正武一家同歸于盡,可怎么會回到這里?

  “有沒有好受一些?”見她淚眼朦朧又有些呆呆的樣子,楊維力的聲音都軟了幾分。

  周昭昭清楚地記得,楊維力是在十月國慶假他去外地進貨遇到山體滑坡沒的。

  沒想到她來地府第一個見到的竟然會是楊維力,她一直厭惡著的丈夫。

  人總是奇怪的。

  楊維力沒死的時候,周昭昭對他總是各種的嫌棄。可他死了以后,她想著念著的,竟然全都是他的好。

  他死之前曾回來過,那個時候周昭昭嫌棄他一身汗,連他想讓她給做一頓臊子面都沒有,就那樣讓他空著肚子走了。

  這一別,竟是永別。

  如今在地府見面,昭昭想起周正武說的,他是因為在調查父親的死才被周正武害死的,心里的那股子難過就又一次的涌上心頭。

  從前他活著的時候,總想跟她貼貼干那羞人的事情,也被她一直各種嫌棄著。

  如今夫妻倆在地府相見,周昭昭哪里還會再介意他?

  楊維力身子一僵。

  女孩就這樣撲倒在他的懷里,甚至將她白皙漂亮的臉蛋貼在自己的胸膛。

  他還從來沒有被一個女人這樣親密過。

  特別,這會兒還是夏天,雖然外面下著暴雨,但兩人的衣服都很薄。

  甚至,他鼻息間都能聞到女孩身上特有的香味。

  楊維力的喉結動了動。

  “你……”他清了清嗓子,通紅著臉半天憋出來一句,“別怕。”

  “我不怕。”懷里的女孩搖了搖頭,甚至在說完這句話之后,抬起白皙的胳膊撫摸了一下他的臉,“楊維力,你刮胡子了?”

  楊維力有時候不講究,親密的時候總喜歡用他的胡子來扎自己。

  從前,周昭昭對他的胡子簡直討厭得要命。

  卻不料,在她說完這句話之后,男人的臉就更紅更燥了。

  他的呼吸有些加重,而懷里的女孩卻像是不知道自己此時有多危險一樣。

  濃密卷翹的睫毛上掛著淚珠兒,一雙杏眸盈盈似水,欲語還休地望著他。

  心頭的那把火刷的一下就躥了上來。

  只是他不明白,明明這個女孩在第一次見他的時候是厭惡的。

  為何現在,竟又這樣親密地對他?

  莫非,她知道這場算計的對象是他?

  可是為什么?

  想到這里,楊維力原本燥熱的心也冷了下來。

  偏在這個時候,懷中的女孩似乎有些不滿意他的表現,皙白的胳膊挽住他的脖頸,將自己粉嫩的紅唇準準地印在了他的唇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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