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叫狗蛋。
從我記事起,就每天都要喝很苦很苦的藥。
我父親是個研究員,母親在生我的時候難產去世。
因為難產,我在母親腹中時差點窒息,落了個體弱的毛病,腦子也有些不好。
父親對我很冷漠,他無法接受那么優秀的他,居然會有這么一個智力低下的兒子。
他在我身上進行了各種實驗,各種慘無人道的實驗,每一次都好痛好痛。
痛的我哀嚎打滾求饒,可父親只是漠然的看著我,又在我身上連接各種儀器。
我每天面對的最多的,便是白花花的天花板。
還有喝不完的藥,動不完的手術,和數不盡的痛苦。
我好想逃,但根本逃脫不掉。
父親看著我的眼神里充滿了失望,他說我膽小怕事,說我害怕痛苦,說我什么都不是,就是個廢物。
他總會用各種侮辱性的詞匯來罵我。
但幼年時,我腦子不好用,也根本聽不懂父親的話,只知道傻乎乎的沖著他笑,又在痛苦的時候,掙扎哀嚎著向他求救。
可換來的是更強烈的痛苦。
我終于知道,我的父親其實一點都不愛我。
他只是不甘心,那么優秀的他為什么會有這么一個廢物兒子。
他要對我進行改造。
于是他一手創辦了一個叫“狼神”的組織。
在所有動物里,父親最愛的就是狼。
狼忠誠又狠辣,他希望我也能像狼一樣,有幾分血性。
但他名字都取錯了。
我叫狗蛋,不叫狼蛋。
于是我更像是一條無家可歸的流浪狗,誰都可以踩上一腳,只會畏畏縮縮。
年紀越大,我的性格越懦弱畏縮。
于是,在我十四歲的那年,他把我丟進了一個訓練營。
專門用來培養殺手的訓練營。
那里關著的都是和我年紀相仿的孩子,甚至還有比我更小的。
那里簡直就是人間煉獄。
他囑咐手下盯著些,別讓我真的被打死了。
那里很黑很黑,空間也狹小逼仄,吃飯喝水都是依靠搶的,越是懦弱越會被欺負,甚至每天都有人死。
餓死,渴死,但更多的,是被身邊的同伴殺死。
那個地方又黑暗又可怕,我怕極了,只敢蜷縮著自己的身體,動都不敢動。
空氣中彌漫著的事血腥味和腐臭味,讓人作嘔。
有人發現了我,帶頭欺負我。
我只敢抱頭縮成一團,任他們打罵欺負卻不敢反抗。
可是——
我忘不了我聽到的,那道無比嬌俏明媚的女聲:“都滾開!”
一個和我年紀差不多的小姑娘,帶著另外兩個小子踹開了那些人,將我救了出來。
她像是一束光,照亮了我長久以來的黑暗的世界,那是我長這么大以來,收獲的唯一一抹暖意。
我感激她,我心懷憧憬,更想一直一直留在她身邊……
她很明媚的笑著,是暗夜里唯一的陽光,她對我說:“以后姐姐罩著你。”
好暖啊。
四肢百骸的冰冷似是都被驅散了。
從那一刻開始,我便癡迷于她,我知道她叫南星,她是最明媚最耀眼的星。
真想……將這顆天上星摘下來,永永遠遠的留在我的身邊。
我被我心中這個卑劣的想法震驚到了,但隨即我又覺得很合理。
我想要她。
那是我第一次如此渴望一件事情。
心臟近乎要從胸腔中蹦出來。
我開始跟著南星,做南星的小跟班。
可是父親卻見不得我這個樣子,十分憤怒的將我帶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