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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過了!

    看著那玄龍塔上再次出現的龍影,還有天空下起的蒙蒙細雨,所有人全都傻眼了。

    又過了!

    司雪衣又過了一關!

    大師兄說最后三關眾生皆死,夢里花開,彼岸明燈,多少天驕全部折戟于此。

    失敗之后,就算僥幸不死,也會銳氣盡失,鋒芒全無。

    從今往后泯然眾人矣。

    本來大家還在同情司雪衣,覺得未免可惜了點。

    哪里知道,顧宇新一開口,司雪衣立刻就闖關成功,實在太不可思議了。

    整個悟道臺上的人,無一例外,全部傻眼了。

    方才還在笑嘻嘻的眾人,全都笑不出來了,神色顯得極其震驚。

    “這……怎么可能?”

    “真有毒嗎?”

    “這到底怎么回事?”

    懵了,所有人都懵了,不僅僅是因為司雪衣闖關成功了,還有顧宇新的這張嘴。

    真就和唐冠宇說的一樣,開光了。

    “我尼|瑪……這……”

    顧宇新張大嘴,看著綻放的龍影,下巴都快掉下去了。

    想他方才的話還言猶在耳!

    說什么這次不一樣,絕對不一樣,司雪衣絕對無法闖關成功,結果打臉來得太快。

    他尷尬到無以復加的地步,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。

    “顧宇新,你還說你不是毒奶!你就是巴不得,司雪衣登頂成功吧!!”

    唐冠宇氣的到吐血,一怒暴起,直接來到古宇新身邊,將他衣領抓了起來。

    “真不是啊,唐師兄,天地可鑒,我怎么會……”

    顧宇新欲哭無淚,神色委屈到了極點,想要爭辯,可話到嘴邊說什么都顯得無力。

    旁邊他的幾名跟班,嚇了一跳趕緊上前勸解。

    唐冠宇實在氣急,可也不好真的出手,臉色顯得極為難看。

    “唐師弟,放開他吧。”

    欄桿前的梅子畫,望著綻放的龍影,俊朗的面孔顯得頗為震驚。

    眾生皆死,司雪衣竟然真的過了這一關。

    “謝謝大師兄,這真和我沒關系,大家相信我啊。”

    顧宇新松了口氣,通紅著臉,極力和周圍的人解釋。

    梅子畫淡淡的道:“你還是少說幾句吧,之前我也相信客觀規律,現在……”

    他輕嘆一聲,不在多說。

    言下之意,卻是對古宇新這張嘴,不敢隨意輕視了。

    真的有毒!

    “我不是啊,大師兄,你信我。”連梅子畫都這么說,古宇新真的快哭出來了。

    “謝謝你啊,顧師弟。”

    端木熙一頭銀發格外閃耀,月牙般的眼睛雙目微瞇,笑吟吟的沖著古宇新說道。

    顧宇新頓時氣的想要吐血,忍不住道:“端木熙你得意什么,就是僥幸罷了,眾生皆死,他僥幸沒死,夢里他肯定開不出花來……”

    他說著說著,感覺一道道殺人的目光朝他看來,四周環境無比詭異。

    “你還說,你還說!”

    唐冠宇立刻就急了,再也忍不住,直接動手揍了起來。

    “別別別,唐師兄我錯了。”

    顧宇新痛叫一聲,抱頭亂竄。

    且不管這般鬧劇如何,欄桿前的楓月羽、梅子畫二人,神色卻是漸漸凝重起來。

    “夢里花開,大師兄怎么看?”

    端木熙繼續道。

    楓月羽的目光,也不由朝梅子畫看去。

    梅子畫道:“傳言當中玄龍塔與九百年前的禁忌有關,最后三關直接涉及到了那不可言說的禁忌,夢里花開……我也希望這花真的能開。”

    他神色誠懇,并不作假。

    但言外之意還是很明確,三關皆與禁忌有關,一關更比一關難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玄龍塔內。

    司雪衣一番起落之后,終于來到了千重梯的盡頭。

    在他面前,是一片汪洋般的湖泊。

    遠處重巒疊嶂,空中大雪紛飛,岸邊靠著一葉孤舟,船頭擺放著一把古琴。

    “你這家伙,真是個瘋子。”

    白逸軒追了上來,面帶慍色的看向司雪衣。

    “你又比我好上多少?”

    司雪衣笑道:“為了激我答應你,又是什么向道

    之心,至死不渝,又是什么,武者鋒芒,寧折不彎。吾輩,何懼一死……我如你意了,為何說我是瘋子?”

    白逸軒張了張嘴,終究是沒有說話。

    “不說話?怕是這些,你自己都做不到吧。”司雪衣笑道。

    白逸軒終究沒忍住,看向司雪衣道:“本圣從未激你,本圣心中就是這么想的,劍修本該如此,劍者當有鋒芒。”

    司雪衣神色微怔,旋即笑道:“話是沒錯,這世上總有一些東西比生命可貴,可小白白……這里面并不包括劍道。”

    “一大把年紀,就別這么熱血了,鋒芒這東西,我們年輕人來扛就是了。”

    白逸軒稍稍琢磨,品出其中意思,笑道:“所以,你終究也是個有風骨的人。”

    他笑的很開心,對有風骨的修士,他一向不掩飾的自己歡喜。

    司雪衣瞧他這般模樣,不由笑道:“不愧是天荒城最后的白月光,白蓮花都沒有你純。”

    白逸軒正要接話,發現司雪衣說完就沒有理他。

    司雪衣將目光放在前面的湖泊上,而后取出了第一層收到的畫卷。

    他看著畫卷,念出了畫上了那首詞。

    “畫中景象與這一關,竟然別無二致,師尊果然另有深意。”

    白逸軒湊過來,一面看著畫卷上的風景,一面看著眼前這關的景象,喃喃自語,輕輕點頭。

    司雪衣樂了,笑道:“你點什么頭,你看得懂嗎?”

    白逸軒臉色一紅,道:“本圣……本圣怎么看不懂,你前面走的那一關叫眾生皆死,這一關是夢里花開,此畫肯定與夢有關。”

    司雪衣不動聲色,道:“還有呢?”

    白逸軒語塞,半天說不出來一個字,只得道:“師尊何等人物,其中深意,旁人哪里能知曉太多。”

    司雪衣聞言大笑道:“早就和你說了,一首二流的詞,一幅三流的畫,藏著一部還算湊合的劍法,能有什么深意。”

    “師尊不可辱!”

    白逸軒臉色瞬間沉了下去,眼中殺意彌漫,冷冷的盯著司雪衣。

    司雪衣早已無懼,將畫合上,遞給對方道:“你覺得有深意,你就慢慢看吧,小爺我是累了。”

    說著話,他取出一枚天元丹,含在嘴里便盤膝而坐。

    玄龍塔每過一層都有寶物,第一層是畫卷,藏著霜月劍法。

    之后幾層,司雪衣都樸實無華的選擇了丹藥,這一層他同樣選擇了天元丹。

    他不需要太多花里胡哨的東西,只需要丹藥,來滋養那嗷嗷待哺,剛剛新生的輪回之砂。

    天元丹就是最好的選擇。

    “暴殄天物。”

    白逸軒嘀咕了句。

    天元丹這種品質的丹藥,至少得在元丹之境,才能發揮其大部分效果。

    真玄之境服用,至少浪費一半的藥效。

    不過他現在正生著司雪衣的氣,也懶得與他多說,將目光落在了畫卷上。

    看一眼畫,再看一眼眼前大雪紛飛,重巒疊嶂的湖泊,時不時點點頭。

    盤膝閉目的司雪衣,悄悄睜開一只眼,看到他這般模樣,嘴角不由自主勾起抹弧度。

    本就漂亮的模樣,在笑容的勾勒下,像是一壺讓人沉醉的美酒。

    “龍皇徒弟,都這么可愛的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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