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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謹臣呼吸微沉,深眸緊緊凝著女人冰冷小臉。

他雙拳攥緊又松開,才啞聲開口,嗓音溫緩的道。

“梔梔,你現在狀態很差,最需要的是休息!其它的事,我們隨后再說,好嗎?”

男人伸手來攬黎梔的肩,黎梔閃躲開,眉眼間都是不耐煩。

“事情到了這個地步,傅總不會覺得我們的婚姻有繼續的必要吧?”

男人竟一秒未遲疑的接口。

“是,有必要!”

他才知道她是愛他的,他還沒來得及告訴她,他也是愛著她的。

他們怎么可以這樣結束!

他不允許!

男人沉聲言罷,俊顏微沉。

他的溫柔像假面撕碎,變得冷沉,黢黑眼底一瞬偏執瘋狂。

他跨前一步,強行要抱黎梔。

“夠了!”

黎梔激烈推開他,單薄身子踉蹌。

她搖搖欲墜,傅謹臣僵住竟有些不敢再上前。

這時,霍硯白換了手術服穿著白大褂快步而來,扶住了黎梔。

傅謹臣陰沉沉盯著霍硯白那只右手。

可渾身是刺的黎梔,反手握住了霍硯白手臂。

這一幕,深深刺痛了傅謹臣的眼。

“傅總,她今天經受太多,孕婦情緒不能一直被刺激,你若真為她好,就別再逼她!”

傅謹臣額角青筋鼓動了兩下,“這是我們夫妻間的事,你管太多了!”

“作為醫生,這是我必須提醒的!做為梔梔的朋友,傅總缺席婚禮,給足她難堪,是你辜負她傷害她……”

傅謹臣冷聲打斷,“呵,是做為朋友還是另有心思!?霍硯白,少道貌岸然評論我們間的事,你還不配!我的容忍有限,別以為我不會動你!”

黎梔瞧著傅謹臣冷厲模樣,卻突然彎了彎唇。

“師兄不配,我總配吧?”

黎梔看著堅強,可卻渾身虛軟,剛剛她扶著霍硯白的手臂一直在借力。

此刻黎梔緩緩站穩,她轉頭沖霍硯白道。

“師兄,這確實是我和他的事情,麻煩師兄幫我照顧瑤瑤,我和他單獨談談。”

霍硯白眸光擔憂,可見黎梔堅持,也沒再說什么,點點頭轉身去了ICU里面。

一瞬間,走廊上空空寂寂,只有相對而立的黎梔和傅謹臣兩人。

頭頂一束光,打在地上,像在這對本該甜蜜的新婚夫婦打了一道割裂的鴻溝。

黎梔注視著沉默的傅謹臣。

“傅謹臣,是你放棄婚禮,放棄我,此刻又何必惺惺作態裝深情?我們好聚好散,全了這十多年的情分,體體面面離婚,行嗎?”

黎梔是真不懂,傅謹臣在堅持什么。

傅謹臣眼底刺痛,喉間像藏了一把刀,割的聲音嘶啞。

“梔梔,我沒缺席婚禮,我很抱歉我遲到了,我可以解釋……”

他聲音微急,亂了方寸。

黎梔垂眸淺笑,笑意譏諷又苦澀。

“解釋?是解釋我滿心期盼婚禮時,你卻瞞著我心思都用在尋找白洛星上?

還是解釋我等你試禮服時,你已在趕往見白洛星的路上?

抑或解釋我獨自面對婚禮孤立無援時,你正抱著白洛星在歸來的路上

是不是我還該說聲感謝,謝謝你最后還是來了婚禮?是,你確實來了,但我不需要了!”

黎梔是真覺得可笑。

前段時間,他心情突然變得很好,她還以為他是和她一樣開心期盼婚禮。

卻原來,他是有了白洛星的線索。

他說他要出差,她信了,他說他一定會回來,讓她不要取消婚禮,她也信了。

他是趕回來了,卻太晚了。

晚的已經耗盡了她的所有期盼,信任和愛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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