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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翌日清晨。

  洪宇睜開雙眼。

  看了眼全身上下的傷口。

  發現不少淺的傷口,已經痊愈了。

  還剩下一些比較深的傷口。

  尤其是肩膀上,紫金缽殺陣上的那一戰斧劈下來,差點將他胳膊給砍了。

  好在護身符及時發揮作用,擋住了這一擊的大部分力量。

  最后,只是將他的肩胛骨給砍斷了,留下一條長十幾厘米,深將近有兩厘米的傷口。

  “照這樣的速度下去,估計再有個兩天,外傷基本能痊愈了。”

  洪宇喃喃說道。

  隨后,他又感受了一下斷骨情況。

  發現斷骨在真氣的治療下,也在開始愈合。

  最為麻煩的就是神魂了。

  神魂本就不是實物,是虛物,肉眼看不見,手也摸不著。

  靠自身真氣,根本不可能治愈。

  這就好比一個神經病,他體力再好,身體機能再強大也沒用,腦子壞了,就是壞了,不會因為他有八塊腹肌,一拳能打死一頭牛,他的腦子就會自動好轉。

  這得靠藥物治療!

  “最為簡單的,就是服用回魂丹,回魂丹是治療神魂受損的良藥,就是不知道,這地球上有沒有煉制回魂丹的藥材。”

  洪宇心中默默盤算著。

  嘶!

  想著想著,洪宇的大腦又開始疼痛起來。

  “看來,這段時間,我還是少用一點腦,什么也不想,才是對神魂最好的保護。”

  洪宇讓自己盡量不要再去想神魂受損該怎么辦的事,一切等外傷痊愈后再說。

  走下床,洪宇離開房間。

  在客廳里沒看到吳家人,于是他走出屋,來到院子,正好看到吳彩泥坐在凳子上洗衣服。

  洗的正是他昨天換下來的臟地方。

  這讓洪宇很不好意思,自己一個大男人,有手有腳,卻讓一個雙腿站不起來的女孩子幫自己洗衣服。

  “洪哥,早上好。”

  聽到動靜,吳彩泥朝洪宇看了過來,率先打著招呼。

  “早上好。”

  洪宇點頭回應。

  “洪哥,你咋醒這么早,是不是在我家睡得不習慣?”吳彩泥關心問道。

  “不是,我很習慣,也睡得非常香,一覺到天亮,睡了八小時,足夠了。”

  洪宇笑著走到吳彩泥身邊。

  吳彩泥笑了笑,也沒再說話,她并不是一個話多的女孩,繼續低頭洗衣服。

  雙方無話,氣氛一時間變得略有些尷尬起來。

  洪宇這時蹲在地上,主動開口,打破了這尷尬的氣氛。

  “彩泥妹妹,我昨晚做了一個夢,夢到半個月之后,你就能重新站起來了。

  我跟你說,我這人做夢一向很準的,所以,你半個月之后,一定能站起來。”

  吳彩泥噗呲一笑:“洪哥,你就會哄我開心,我的腿哪那么容易好,我是出車禍,傷到了脊柱的中樞神經系統,就是大醫院里的大專家,治好的機會都是微乎其微。”

  洪宇說道:“醫院里那些專家的話,不能全信,他們有時候醫術水平不行,就說治不好,我看彩泥姑娘你的腿,半個月之后,絕對能好。不僅僅你的腿半個月之后能好,你媽的白血病,半個月之后,也能痊愈的。”

  “洪哥,希望你的嘴開過光,半個月之后,我和我媽的病都能好。”吳彩泥笑著說道,其實心里并沒當回事。

  這時,吳飛羽也從屋里走了出來,看到洪宇在院子里和妹妹聊天,妹妹笑得很開心,他也不禁笑了笑。

  妹妹自從出車禍后,可是很少這樣笑了。

  “看來妹妹和洪宇還挺投緣,要是妹妹沒出車禍,或者是雙腿沒殘疾,該多好啊。”

  吳飛羽嘆了一口氣。

  “哥,你也起這么早啊。”

  嘆氣聲吸引了吳彩泥的注意,她抬頭一看,看到哥哥站在屋門口,立馬叫喚了一聲。

  洪宇站起身,也打了聲招呼:“飛哥!”

  吳飛羽走到兩人身邊,看著妹妹,心疼道:“還說哥起得早,你不比哥還早,衣服都快洗完了。”

  吳彩泥笑道:“早上醒來沒啥事,就想著把衣服洗了,反正早晚都是要洗的。”

  “以后哥在家的時候,你就別洗衣服了,哥會洗的。”吳飛羽說道。

  “好了,哥,你就別管我的事了,你跟洪哥聊吧,我去屋里,把衣服甩干。”

  說著,吳彩泥把洗好的衣服放進桶里,然后爬上輪椅,提著桶離開了。

  院子里,只剩下洪宇和吳飛羽兩個人。

  吳飛羽拍著洪宇的肩膀,說道:“洪宇,沒想到你酒量那么好,昨天喝得比我多,結果你沒醉,我卻先醉了。

  我剛在屋里聽我媽說,昨晚還是你背我進房間的,真是丟人啊,虧我以前還自稱喝酒打遍天下無敵手,下次再也不敢吹牛了。”

  洪宇笑了笑,卻也沒說話。

  其實他酒量并不好,只是他修為強大,可以快速將體內的酒精給消化掉。

  但這些話,他也不好解釋。

  “吳飛羽,該還錢了。”

  就在這時,院子外忽然響起一道刺耳的聲音。

  緊接著,一群青年闖了進來。

  為首的是一位穿著花襯衫,個高體瘦的青年,他雙手插兜,吊兒郎當。

  吳飛羽看到來人,面色頓時一變。

  半年前,母親病情加重,必須要住院,但在南洋,沒錢連醫院都進不去。

  沒辦法,他找到同村的吳慶,吳慶家是做生意的,是村里的首富。

  于是,他把自家房屋抵押給吳慶,借了一萬美金。

  半年之后還一萬五美金,算是高利貸。

  算算日子,這半年之期,確實是已經到了。

  快速反應過來,吳飛羽走到為首青年身邊,卑躬屈膝。

  “慶哥,能不能通融一些時日,你也是知道的,我們船上的工資是一個季度一結,等我的工資下來,我一定還你錢。”

  吳慶瞥了一眼吳飛羽,眼神輕蔑道:“吳飛羽,半年前,你借我家錢,說會按時還的,本來上個星期還錢的日子就到了,念在我們兩家是一個村的,祖輩上又有些交情,加上你不在家,我也就沒上門逼債。

  昨晚你回來了,我今天一早上門要債,已經夠給你面子了,你小子不要給臉不要臉,今天不還欠錢的話,小心我把你家木屋給拆了。”

  “慶哥,你大人大量,就再寬限一些時日吧,等我工資和季度獎金一下來,我立馬還你錢。”

  吳飛羽請求道。

  “你踏馬是耳聾了,還是聽不清老子講話,今天必須還錢。”

  吳慶伸手,揪起吳飛羽的耳朵,冷聲說道。

  被揪耳朵,吳飛羽也不喊疼,也不還手,依舊苦苦請求道:

  “慶哥,今天真的沒錢,我給你跪下了,你就再通融一些時日吧,通融的這些時日,我還是會照常給利息的。”

  吳飛羽沒有絲毫猶豫,竟真的跪在了地上。

  “飛哥!”

  洪宇看不下去,正要上前讓吳飛羽站起身時,卻被吳飛羽呵斥住了。

  “洪宇,這是我家的私事,跟你沒關系,你就不要管了。”

  聞言,洪宇停下了腳步,他知道吳飛羽是不想牽連自己。

  “吳飛羽,這是利息的事嗎?這是誠信問題,說好了半年之后還,那就必須半年之后還。

  你今天別說給我下跪了,就是給我磕頭,喊我幾聲慶爺,該還的錢,一分一毫也不能少。”

  吳慶冷聲道:“最后問你一遍,還不還錢?”

  “慶哥,我不是不想還,是我現在真的沒有。”

  吳飛羽哭喪著臉,上個季度發下來的工資,還了一部分借朋友的錢,又給母親買了一些藥,基本就沒剩下多少了,這個季度的工資,至少還有一個星期才能到賬。

  “沒有是吧?行,兄弟們,給我進屋,把屋里的東西,都給我扔出去,從今天開始,這木屋還有這個院子,都屬于我的。”

  吳慶指揮著手下小弟進屋扔東西。

  得到命令,小弟立馬要沖進屋。

  “你們給我站住,我家的東西,你們誰也不能扔。”

  吳飛羽正要爬起身,阻攔這些小弟進屋扔東西時。

  吳慶抬起一腳,踹在了他身上,剛要爬起來的他,直接被踹倒。

  似乎不解氣,吳慶又狠狠踹了吳飛羽好幾腳。

  然后威脅道:“吳飛羽,你小子要是敢攔,信不信我今天要你半條命。”

  威脅的話剛說完,聽到動靜的吳母和吳彩蓮,從屋子里走了出來,攔住了要進屋扔東西的幾個小弟。

  “阿慶,我們家欠你多少錢?”吳母問道。

  “不多,吳嬸,加利息,也就兩萬美金。”吳慶背負著雙手,笑著說。

  “怎么就變成兩萬了,明明是一萬五,其中一萬是本金,五千是利息。”吳飛羽咬著牙。

  “前幾天,你要是按規矩還錢,自然是一萬五。但你們逾期了,就是兩萬。”

  吳慶嘴角勾起一抹邪笑,一副吃定了吳飛羽一家的神態。

  他家是村里首富,他爸還是村長,在村里有錢有勢。

  反觀吳飛羽一家,在村里最窮,父親早死了,母親又是個病秧子,妹妹還是一個殘疾,村子里的人大多都是勢利眼,幾乎沒人會幫吳飛羽一家說話,他想怎么拿捏,就怎么拿捏。

  “吳慶,你這是強取豪奪,幾天時間就要我們多還五千,憑什么啊,你也太黑心了。”吳飛羽氣呼呼道。

  “就憑你不講誠信,你有本事就按時還錢,或者當初就不要借錢,我家可沒逼你借我錢吧?是你自己主動找上門來,求我家的,咋的,現在還不起錢,就耍賴了?”吳慶說道。

  吳飛羽盡管很氣,但一時間竟不知如何反駁。

  當初,確實是他主動找上吳慶家借錢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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